那时候的我,远离生活很久了。
那时候的天空和云朵都离我很近,金黄的麦浪就住在我的身后。我清楚的记得天空的每个名字,孔雀蓝,瓦蓝,宝蓝,淡蓝,蔚蓝,深蓝……
我认识一些陌生人,我和他们一起在漫山遍野的薰衣草田中散步,山谷里有小鸟、松鼠、溪水、野花。
我清晰的记得他们的名字,一个叫牧人,一个叫诗人。
他们一起去了西藏,高原的风很大。我想,他们会吹着呼麦挥着鞭子,和云朵般的羊群在巍峨的雪山和辽阔的草原上奔跑游荡。
后来的后来,牧人留在祁连山脚下。他说,羊群们离不开他。诗人想回家看看,于是诗人带着满身疲惫回来了。他累了,他说外面很吵,让他的心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而空洞,眼神也不再清澈了。
他说,我早已不写诗了。
记得那时,我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只是发呆,写字,或者画画。像个作曲家一样,坐在玻璃窗前,俯瞰窗外芸芸众生,熙熙攘攘。用手指随意敲击木桌,然后用铅笔记下旋律,写成音符,谱成曲子。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静的仿佛能听出静的声音。当我陷于人海之中,不得不开口使用语言交流时,被聒噪和浮躁吵得睡不着时,我就无比的怀念那些可以不说话的日子,住在云下的日子。
我还会很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可能只因为一句话,一个微笑,一声叹息。尽管有人告诉我,孩子,你不能爱他,你不懂得什么是爱。是的,但是我也不懂得什么是恨。我的词典里还没有嘲讽,嫉妒,埋怨,愤怒,伤害……
我喜欢画画,我很喜欢画的就是人们的眼睛。我曾画过许多双眼睛,它们晶莹剔透,如水晶般无暇。我的口袋里装满五颜六色的蜡笔和水彩,肩上背着画板,而不是沉重的砖头。后来,当我不得不背着行囊负重前行时,我会特别怀念那些背着画板的日子,住在云下的日子。
我可以走很远的路,而不觉得累。我去过森林,山谷,盆地,丘陵,小溪,大海,江河,我就坐在它们身边,和它们说着悄悄话。说累了就离开,也不留恋。临走前,我为他们画一幅画。他们告诉我,我有着会飞翔的灵魂。
我还想过去寻找那个不知所踪的诗人,他是和风住在了一起。风吹往哪里,他就去往哪里。有人嘲笑他,有人却望着他的背影叩首。我也见过他的背影,可是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的歌声被大风拉得很长,飘得很远。
我也想去西藏找那个流浪的牧人。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认识我了,他却能认得羊群中的每一只羊,并能喊出它的名字。他只关心他的羊群有没有青草吃,有没有河水喝。他的粮食就是羊奶,青稞面和高粱酒,夜晚他就睡在羊群中间,羊儿们温顺地靠在他身边。睡梦中,坠落的星星和月亮都洒落到他眼睛上。
那时的时光是河流,左岸是童话,右岸是天涯。光阴就像梦一样,像梦一样的温暖,温暖而善良,在心底安了家。
那时的我们,和住在云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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