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到我家来都会说这样一句话:“啊,你家有那么多书啊!”的确,我家里书是很多,两米多宽、两米多高的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书,书架上塞不下的,只好打包放在阁楼上,阁楼上放不下,只好塞在床底下——床底下也被大包小箱的书塞得满满的。
当然书多并不稀罕,只要你有钱,你可以买很多书,我们做过一篇小说阅读,小说中有一位企业家或者叫暴发户的结识了一位爱看书的姑娘,姑娘轻视他家里没书,于是他把新华书店里的书全买了下来。是啊,只要你有钱,买几千几万册书并不稀罕,甚至把整个新华书店里的书全买下来也不稀罕。当今有多少没有什么文化、不爱看书,却又想附庸风雅的人,必定买很多书,摆在书架上,以向周围的人显示自己很有文化。
书买了不看,那只是几张废纸,还不如不买。也有人说,我买的书现在没时间看,以后会看的。——而这“以后”往往也成了买而不看的托词。
我买的书,是买来看的。我书架上的书都是我看过,而且觉得还会再翻再看的。我不想显示自己多么喜欢书、有多么高的文化。我只是喜欢看书。喜欢看书,这似乎是我的天性。
我看的*一本课外书(长篇小说),是《林海雪原》。已经记不清这本书是哪来的了,只是这是一本缺少开头和结尾,四角也缺损或卷曲的书,书页已经发黄,纸张也变得很厚。就是这么一本破烂不堪的书,在当时的我看来,简直是宝物,我一有空就看,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或者随便翻开哪一页就看了起来,已经记不清看了多少篇。尤其是下雪天,天寒地冻的,无事可干,大人小孩都只好整日坐在火塘边,借烤火来取暖和消磨时光。那时,你会因无所事事而深感无聊,而我却因为手里有一本《林海雪原》,哪怕是看了无数遍、差不多已可以从头背到尾了,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无聊的日子也在翻动书页中变得丰满变得充实变得有意义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书里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做的事、每一个人说的话,我都还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翻看的遍数多了,很后这本书整本都散了架,于是只好打了几个洞,用细铁细穿起来,继续看……
我买的*一本书是《敌后小英雄》(也可能叫《抗日小英雄》,记得不是很真切了)。小时候家里条件差,买不起书——当时一般人家也都不会买书。有一年,家里有了一笔钱,妈妈想让我们开开洋荤,当一回洋婆,尝尝鲜,去买一碗三鲜面吃。在当时的条件下,三鲜面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好东西,一般人只能吃光面(阳春面)或沃面(片儿汆)。我拿了钱,去面馆的路上经过新华书店,平时因为没钱,反正也买不了书,也就很少进去,这天手里揣着钱,也就和有钱人一样进了书店,让服务员拿了一些书出来看,其中有一本书的价格刚好和我吃面的钱相符,于是我就把手里原本用来吃面的钱买了书,这本书就是我买的*一本书《敌后小英雄》。为了买这本书,我付出的代价是,不仅没有尝到三鲜面的美味,而且还饿了一次肚子,回家还得骗妈妈说,我吃过三鲜面了,那味道真不错。
后来小学里办起了图书馆,尽管书不是很多,而且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很多书都被批为封资修、毒草,公开发行的书本来就很少。但有书总比没书好,几十个学生抢一本书看总比大家都没书看好,而我依仗着老师的宠爱和同学中的高人气,有的书老师给我留着,有的书其他同学借去后转给我,这样我就把小学图书馆里的书全看了个遍。
进入初中,条件好起来了,可借的书多起来了,于是我看的书就更多了,而且常常废寝忘食地看。因为看书,把饭烧糊是常有的事,因为看书,忘了去做妈妈交代我做的事也是常有的事,因为看书,看得入了迷,对什么都不管不顾,也没少挨妈妈的骂。有一次借到了周立波的《山乡巨变》,觉得那本书写得实在太好了,里面写到的人物就像是我身边生活着的人们,一个个鲜活生动,呼之欲出,我好像就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于是欲罢不能,也不管第二天有考试,整个晚上都没睡,从就寝开始就不停地看,一直看到天亮。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几十万字的小说一口气看完。那可真叫过瘾。
尽管看的书比一般人多得多,但进入大学以后(那时很多书得到了解放,都可以看了),这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还有那么书别说看,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这时的我就像泰戈尔所说的,像*一次进入花园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
当时,我的母校浙师大周围全是农田和部队驻地,当然还有很多不太高的小山包和纵横交错的小溪沟。于是我常常借了大量的书,找个偏静的山坡、低谷,在草地上,在大树下,在溪流边,静静地埋头于书本,没有凡人的打扰,没有利益的驱使,没有欲望的冲动,只有地上小虫子的阵阵鸣叫声和屑屑索索的爬行声陪伴着我,只有天上的神马白云或漂浮或驻足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时候,仿佛整个地球上只有了“我”,只有我和书中的人物在对话,在交心;这时候,我仿佛已超脱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书中的人物生活在一起。
这一坐,一看,就是几小时,还常常因为看书太入迷而错过了学校食堂开饭的时间。
大学没有太大的压力,也比较空闲,很多学生显得没事可干,只好整天打篮球踢足球找朋友谈恋爱,可我却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看书上。大学四年,我几乎把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都看了个遍,而我1.5的视力也因为整天埋头看书而变得越来越近视。当然,那时也买了很多的书。大学毕业回家的时候,带回家的很多的也就是书。
当然,我看书不只是“看”,不只是看过算数。我边看还边作札记、写心得。四年时间里,我看了几百本书,也记了十几本札记或读书笔记。这些札记或叫读书笔记,到现在,我都还一一完好地保存着。
古人读书有“三余”“三上”之说,好像我也都做到了,只是现在没“马”,“马上”便改成了“车上”。一天之余,一季之余,一年之余,床上,车上,厕上,尤其是厕上看书,老是被妻子骂,可是恶习难改,只要坐在厕上,手里不拿本书,不看几页书,就觉得很难受。
我的一生,似乎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几乎都在看书。我们学校王婷老师在上《我的五样》时很后留下的是书,在下面听课的我也深有感触,是啊,一个人(如我),可以没有一切,实在不能没有书,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书,我该怎么活?活着该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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