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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散文诗 - 时间三题

来源: 南部文学城 时间:2021-07-13

子 规 [上海]

 

在时间的筏子上

 

 

时间,滴答滴答,分分秒秒的过去。

总觉得,后面有一只大灰狼追赶着我,可它一点也不累,跑得欢,得意洋洋的样子。它以追上我为后快。倒是我被他撵得疲累了,气喘吁吁,无处可逃。

我恍惚于自己坐在时间的筏子上,在一条河流里驰行,有时顺流而下、乘风破浪,更多的时候却是磕磕碰碰、左冲右突……可我,多么希望乘坐的是一艘小小的游艇,在风平浪静的长河里,从容不迫,一路徜徉,慢慢的,悠悠的,欣赏两岸的风光啊。

无穷无尽的事,从不同的方位,用套子圈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它们竟像是我的随从,有诉求的,眼巴巴的盯着我,等着我回头,亲它们一下,然后和它们搅在一起,厮守在一起,要与我形影不离。

纵然我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对,无法四处出击,漫山遍野地疯魔。我没有这样的神力。

还会有笃悠悠,松弛了神经,倒背着手,迈着轻盈步子的逍遥吗?还会有轻裘缓带,如同骑驴看唱本,随心所欲的晃荡吗?……

无法回到少年。秋天的马拉松,时到今日,对我还没有结束。刚刚停步,又听到了发令枪。有多少书籍静躺在书橱,等待我抽出它,去一页页凭览;有多少东西,等着我构思、去写,去把它完成;还有无数琐碎的事情,一地鸡毛,要我一件件去收拾,去打理。时间对我永远吝啬,永远不够用。

有整块的时间,于我是多么幸福,我千方百计地抓取。但时间的碎片,我也拾掇,或打捞。

时间对我悄悄地说:“匆忙的奔波里,也是有夹缝的。”瞧,它还对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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