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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成城

来源: 南部文学城 时间:2021-08-13

昨晚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停的在家中翻找着从前的资料,无意间在一堆A4纸中发现了一张纪念卡片。灰白的底色,怀旧的风格。卡片的正面印着某座城市的街角一隅,长凳旁的玫瑰仿佛在散发着诱人的芳香。背面则是一位朋友写给我的简单祝福语。我有些厌恶的看着卡片上七扭八拐的文字,随手仍在了床上。男友也许是觉得好奇,便捡起我丢在一旁的卡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是冬雪送给你的啊?”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很近怎么不见你们联系了?上学的时候好得跟一个人儿似得!”男友一边幸灾乐祸地摆弄着手里的卡片,一边揶揄着。我有些无奈的夺过卡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抽屉里,“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啊?她遇她的良人,我守我的知己。早已各安天涯了啊!”

不知是时间还是空间的原因,自从来到异乡奋斗,朋友之间的联系也开始变得单薄。一两个月能电话问候一下的朋友已经屈指可数。从前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也疏离成无话可谈。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有时独自休假在家,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相约出行的朋友。那种孤独的感觉,就如无月的夜走在陌生的水泥路上,既没有光亮也没有温暖。城市的生活是花哨的,它有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有整洁舒适的写字间,有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总会给人一种陌生的繁华感。午夜的过街天桥上,看看川流不息,万家灯火,看人间冷暖。

八月底,闷热仍未远去,午后马路的上依旧蒸腾着热气。一个朋友突然说要来北京谋求发展,这是令我意外的,同时也是令我欢喜的。憧憬着以后的日子里,即将有朋友的陪伴,我不觉翘起了嘴角,笑弯了的眉梢。我们彻夜回忆着从前“相依为命”的艰苦生活,聊着对未来的美好愿望。很后,她已沉沉睡去,我却彻夜未眠。那一刻我的心是悸动的,是丰满的,是惴惴不安的。相聚的日子不长,她便搬去了郊区,在离我有一个多小时地铁及半小时公交路程的地方。迄今为止,我也只去过那里一次,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彼此工作的繁忙,和身心的疲惫。晨起日落,我匆匆走过那些陌生且熟悉的街道,看着那些陌生或熟悉的路人,怀着那份陌生又熟悉的心情。阳春的丁香,初夏的弱柳,深秋的红叶,隆冬的细雪。四季冷暖,如人饮水。蓦然回首,惊觉已非当年。

当年,我们还是年轻的姿态,我们还在八卦着明星的绯闻,还在憧憬着华丽的未来。而现在我们总在抱怨社会的复杂,人心的叵测。试探的问着彼此的工资水平,现在的生活状况,男友是否有足够的金钱去买耀眼的钻石和昂贵的楼房。也许世俗总会让人变得不再相信栀子花般的爱情,但又有什么权利去嘲笑别人爱情价值观念?

闲暇的午后,细数过往的流年,如捧在手中的细雪,仅存余温。不是时间,也非空间,我们那些曾经丰满的友谊,现在却输给了现实的生活。也许?是否?我该走出现实的生活,在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时光里,去经营一份纯粹的友谊?

在这座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城市,你我是否已悄然站成了各自的城?用世俗的砖瓦砌成了彼此心中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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