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从小看惯了打柴,耕地,锄草,插秧。习惯了住在地面坑坑洼洼,用棕色泥土涂得不是很严实甚至有的地方透亮的墙壁,窗很小,又矮又暗的土房。听惯了农忙时的吆喝,邻里间的争执,逢年过节是的划拳声,还有夜里的犬吠和黎明的鸡鸣。喜欢和一群野孩子漫山遍野地野,在田陇上奔跑,在菜籽杆儿里滚,下河抓螃蟹,爬树抓蝉,夜里去偷果子。。。
村儿里一个家里死了人,无论平日关系如何,全村儿和邻近的人都来赶''白喜事"。跑堂的跑堂,送信儿的送信儿。即便是送不上礼,搭把手忙和三两天也是。有的孤寡老人,没钱送,便提上一篮子鸡蛋或扛半袋五谷杂粮去了。
全村儿合伙挖了一条七八里的摩托车路,大概是挖了三四个冬天吧。后来上面给钱铺了水泥。一到别人家里去,不管熟不熟,总得吃了饭才准走。多半人家见了有孩子被领了去是很欢喜的,用衣角兜来花生核桃硬是塞,有时滚得满地都是。我是不喝酒的,又一次硬是给人灌醉了一回。
后来上了村小,再到镇上读六年级和初中。这些日子,一个星期一个来回,从家里到学校单边有三十来里土路要走,记得我脚经常是磨起了泡的。在这条路上偶尔有车,但不常有,自然不容易坐了。
我有一个二叔,他也是从这条路上走出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的,现在在西安市中心工作。我很是羡慕他,他能天天住在城里,过程是人们的生活。
待他安了家,我便一年很少去一回,这次放假我又去了。一如往年,我们喜欢晚上出来逛街。耀眼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来来往往的人群从天桥上如潮水一般,一拥而上,一涌而下,桥下是川流不息的汽车,尾灯如满天繁星。
这么多人,这么多车,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城市这么大,城市也这么小。我听说,有人中彩了。突然一下子卷入人流中,人们蜂拥而上,踮起脚尖,死死的盯着那个翻滚着的电子显示板,只有我挤了出去。我徜徉了一圈,很终又回到了原地。在这里光异彩的街头,我却不曾发现这绚丽的世界有多美。这里有一切,这里没有我。但又像一切都没有,唯独只有我。我,走在这里,一个偶然,匆忙的过客。
走着走着,一道灰色的风景乍时抓住了我的眼睛。我从人流的一边挤了过去,一个老人,佝偻着腰,半闭着眼睛蹲在那儿。行人如流水般从他面前淌过,却没有一张正在谈笑风生的脸转向他。是呀!这样的人可能见怪不怪了吧。而我呢?我想过去问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静静地站在那里许久,和他一样,抬头又低头。在冷漠的灯光里,
我和他一样,与一切都无关,与街头无关,与人无关。我,他,此时在繁华中,正是一个小小的点缀吧!
第二天,我不顾二叔挽留,忙忙碌碌买了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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