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的深情----忆周礼旋老师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我曾经在音像超市翻箱倒柜的找，找到的偏偏是是猫王、披头四和周杰伦等等的声音。时值夜声人静，躲在屋子里的孙子孙女，正听着收音机传来那卷转拷过不知多少次的声音。　　　　我，我们那一代人，永远忘不了抱着抒情老歌作梦的学生岁月：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　　　　“想当年，我十八就学会了开汽车呀，/摆弄那个外国车呀我是个老内行啊，/可就是呀，没见过：/中国车呀，啥模样啊，/盼星星，盼月亮啊……”　　　　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特有的声音。它是所有老百姓的悲欢忧喜，不管是浪漫情怀、或是群情激昂的红色声浪，虽然离现在有点远，但是富有魅力的旋律还是风靡了无数的社会主义新新人类，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这些声音是我们很亲切的回忆。　　　　清楚地记得，自己七八岁时，父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告诉我们美国的世界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在20世纪50年代的农村，“电灯”是农民对发达*的全部理解。60年代，村里又流行一句话：“苏联老大哥，开着大卡车。”那时，村里偶尔开进一辆卡车，全村人都会出来看，孩子们在漫天尘土中跟着汽车跑出老远。在那个劳动很美的年代，是带着劳动者痕迹的教科书书香把我们领进了学堂的大门，从此就看见许多农民味十足的先生：李俊林老师，刘聪老师，欧阳介老师等，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周礼旋老师。　　　　周老师离开我们已经许多年了，借此机会，追忆那逝去的伴随恩师而去的为学时光，算是对我们心灵的一种慰藉。那时的校园可以不时看见许多老师古板的背影，周老师为教的严格也是出了名的，有如老学究，但对待学生朋友似的和蔼和关爱更令学生们铭记在心。我们1952年秋天入学，学校还是借居在吕西马庄村的教堂里。真正面对恩师、了解恩师、敬重恩师是我在读的两年时间，他教我们语文。记得授课的时候，我们都在琢磨和猜测，记得他是如此之快踏上讲台，便听着历耳之声：“我叫……，大家开始上课了！”不见翻书便在黑板写上了……只记得*一课是很静的一课，除了恩师的写字声、那时而清厉的授课声还有严厉的扫视，便什么也没有了，有如《很后的一课》里边的静。　　　　“吵吵吵，吵什么……”、“笑笑笑，笑什么……”、“来了！”、“开始了”……那历耳的老学究式的警告语和绷紧的满目沧桑的严肃面孔总能让我们忍俊偷笑，可“哧”声一出，便引来机关枪般的短促扫射，再“哧”一声，又来一阵……我们的听课兴趣不知不觉中提了起来。相处的时间下来，我们才发觉恩师不会是一味绷着脸的，或许他知道苦楚中奋进和授教于渔的含义，他对生活的了解和对工作的掌握应该是很透彻的，因为当他授教的时候，我们开始从他的课堂中找到乐趣，书本的内容犹如生活中的一部分，让我们不忘享受但又易于把握。　　　　周老师不仅教课生动，而且仪态整洁，堪称所有老师和学生的表率。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衣着整洁，教态自然。因为有才，又因为经济情况也不赖，所以经常是皮革大氅，脚上的皮鞋擦得经常可以照出人的影子。教我们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人过中年，仿佛进入秋天的年龄，而我们的春天才刚刚到来。在这闷热的教堂里，我们不停地看见一件时髦的的汗衫在挥动，那汗衫已经被打湿啦，布满星星点点的汗斑，因为湿成一片，所以清晰地看得见，可那下笔声和略带沙哑的授课声丝毫没有降低，因为他知道每个年轻人更加容易春困秋乏的特点，只有待到适当的时候，便可稍稍轻松了，那时候的年轻人更容易广开心扉，包容书本的许多；这时候的课堂上可以更多的听得见那苍老的谈话声和我们会心的笑声。　　　　50年代信仰“劳动为美”，60年代不同，以穿红卫兵礼服为荣。即使新郎也以穿红卫兵衣服、戴红卫兵袖套迎亲为很有面子。整个世界都在进行着一场热热闹闹的革命，各家的少女都用绿军装、麻花辫和忠字舞标记她们对家庭和少女身份的叛离。　　　　周老师的人生是坎坷的，受家庭成分的影响，在阶级斗争的疯狂年代，受到的苦难可想而知，而凭自己一己之力几乎难以改变命运。周老师的才识是众所周知的，在全国解放的时候，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知识分子的一员，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大家庭里的一员，可时光仍在争取和努力中流逝了，风华正茂时在那个红旗飘飘的年代死于非命。那是他无奈的选择，更是我们人生中一段很为黯淡的日子。　　　　著名作家柳青曾说过，“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我想，如果说我在人生的岔道口上还没有迷失方向的话，那么，我要永远感谢我半个世纪前教过我仅仅两年的语文老师——周礼旋。　　　　在周老师身上却看不到“地主阶级”的那种蛮横和自得。他所做的就是脚踏实地教书育人！我们班55个学生就一直把他当做灯塔一样地亲近他靠拢他，并学着他的样子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吸取营养。我们深知，我们也要教书育人！　　　　从毕业至今，半个世纪弹指一瞬间。在这不算短暂的时空里，我们每一个人都丝毫没有忘记各位恩师的教诲，堂堂正正做人，认认真真做事，我骄傲！我由衷地感谢众位恩师，我们班五十多人，在各行各业各个岗位都能把才智发挥得很好，恩师的汗水心血没有白流！